秋风瑟瑟,随着冷空气与漫天黄叶的到来,浙江杭州的秋意更浓几分。但浙江图书馆内却热度不减,不少市民冒着蒙蒙细雨前赴一场“千年之约”。
11月16日,“书路修行与古为役——古籍修复特展”在浙江图书馆举行。为向社会更为广泛地传播古籍修复的意义,介绍古籍修复的发展历程,现场通过工具篇、材料篇、技艺篇、成果篇、传承篇等五个篇章,借助丰富的直观展示、视频展现、活态演示等,让观众透过不同的角度重新“看见”古籍修复的细节之美。
而在这场展览的背后,古籍修复师担当着颇为重要的角色。
历史典籍在传承过程中,在各代读者的阅读过程中,必然会产生各种破损状况。这既有损典籍的自身价值,又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后人的阅读。于是,古籍修复师肩挑起为这些历史典籍“续命”的重任,并为后人的阅读使用提供相应保障。古籍修复技艺,也一样可以视之为一门绝学。
在浙江图书馆的7人古籍修复小组里,资历最久的修复师阎静书已有36年的古籍修复经验。此外拥有十年左右修复经验的有4人,还有两名“新人”,包括刚入行不久的“95后”修复师陈泽亮。以他们为参照,浙江目前已逐渐形成了“老中青”三代修复人的基本架构。
但据阎静书回忆,在2007年前后,浙江省全部的古籍修复师还不足十人,且都接近退休年龄,古籍修复工作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。而随着“中华古籍保护计划”的实施,浙江图书馆与宁波天一阁博物馆成为“国家级古籍修复中心”,古籍修复队伍渐渐得到充实。
随着古籍修复队伍的“日渐壮大”,阎静书亦强调,古籍修复是一门需下深工夫的学问,没有五至十年的苦心修炼,不可能成为一名“完美”的修复师。在她看来,古籍修复即为古代典籍做“治疗”,使其延寿。“不遇良工,宁存故物”,是对修复师技艺的最高要求。
如《径山藏》——《般若灯论十五卷》,据阎静书介绍,此书扉叶粘连,佛像图片无法看清。修复人员揭去扉叶污浊物后发现,书叶完全碎裂,只能一根根线条比对,将佛像后的背光、卷云纹、佛像身后背光,以及宝相花纹、卷云纹、折带纹等一一对应连接。耗时三天,才终使书叶显现原貌。
人患病则求诊良医,书有疾须寻觅良工。可以看到,一代代修复师面对或千疮百孔,或支离破碎的各类文献,妙手仁心,整旧如初,使文献得以延长寿命,并恢复其独有风格。
阎静书常和修复小组的“年轻人”们说,要把经手的任何一册古籍都当作是传世珍宝去悉心修复。而“95后”修复师陈泽亮则表示,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,庆幸年轻的自己能与古籍修复相遇,希望能将这项事业当做一生的追求。
2016年,一部大热的《我在故宫修文物》把修复工作者从默默无闻的幕后推到了灯火璀璨的前台。但繁华过后终复归于沉寂,诚如中国民间文化保护专家冯骥才先生呼吁的:“保护我们的传统文化,需要救火般的速度和救死般的精神。”
古籍修复师们皆认为,当保护传统文化真正成为全民共识,抢救性保护才能真正产生作用,那些植根于民族心灵深处的印记才能够沿着血脉代代流传下去。
据悉,“书路修行与古为役——古籍修复特展”将持续到11月23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