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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梦溪:“知耻”是士人君子的第一德品

2018-01-17 04:50 来源:凤凰国学

  【编者按】

  我们是不是处在空前的俗世化时代?

  这个问题让很多人忧心忡忡。俗世化最显着的表现是物欲横流,耻感淡薄。毫无疑问,各种突破道德底线的事件,各种殊无禁忌刺激感官的话题,充斥于日常见闻,已是不争的事实。管子说:“仓廪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。”可是,经济发展,科技进步,物质享受高度发达,为什么社会道德却出现如此大的反差?要找回人之所以为人的基本精神,重构社会的基本价值,该从何处入手?

  着名文史学者刘梦溪先生在论述六经的价值伦理时认为,中国文化的价值理念中,仁爱、诚信、爱敬、忠恕、知耻、和同,这六组价值论理具有永恒性和普遍性,既适用于古代,也适用于今天;不仅是中国人之所以为中国人的基本义理,也是中国文化贡献给人类的价值。为此,近年来他先后撰写《敬义论》、《论和同》、《立诚篇》,洋洋数万字陆续见诸报端。

  最新的一篇,是发表于《北京大学学报》2017年第六期的《论知耻》。全文两万余字,以疏解《礼记·中庸》提出的修身三达德(即:智、仁、勇)为题点,论证“知耻近乎勇”一德为何是士之为士的首要品格。对“好学近乎知”和“力行近乎仁”两达德,也作有详尽疏解,对“仁”何以需要“力行”,文章提出了新的释证,认为仁是亲、爱、宽、博意涵的括称,只有在与他人的关系中方能得以呈现。孟子的“人之四端”之说,其中“羞恶之心”即为知耻,无知耻之心,在孟子看来则为“非人”。“礼义廉耻,国之四维”语出管子,也是第一次把“耻”和“廉”连接起来。欧阳修《新五代史》冯道传的叙论提出:“廉耻,立人之大节。盖不廉,则无所不取;不耻,则无所不为。”历来解廉耻一语,都不如欧阳子解得如此深刻无漏。至明末清初,顾炎武鉴于明亡的历史教训,更提出“士大夫之无耻,是谓国耻”的发人警醒的人类尊铭。

  兹分段刊载,以飨同道。以下为第四部分:“行己有耻”是立身之本。

资料图

  虽然《礼记·大学》提出:“自天子以至于庶人,一是皆以修身为本。”但修身的重点人群应该是士阶层和有官位的士大夫。所以孔子、孟子、荀子讲修身的三达德的时候,总是和君子联系起来。古代的君子,开始是以位称,后来主要以德称。有德无位的知识人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是所谓士。修身所要达致的“智仁勇”三达德,也主要是对士的修养的要求。其中尤其是“知耻”一项,更是士之为士的必不可少的第一德品。

  所以当子贡问孔子,怎样的修为才算得上不辜负“士”的称号,孔子回答说:“行己有耻,使于四方,不辱君命,可谓士矣。”《论语·子路》)这等于是孔子为“士”下了一个定义。“使于四方,不辱君命”云者,当是针对子贡善言辞,有使者之所长,故以士行之立身之本告知。何谓士行的立身之本,即“行己有耻”是也。皇侃义疏引何晏《集解》云:“答士行也。言自行己身,恒有可耻之事,故不为也。”明指是士行。孔安国注曰:“有耻,有所不为也。”亦称得义。朱熹《四书集注》的解释是:“此其志有所不为,而其材足以有为者也。子贡能言,故以此事告知。盖为使之难,不独贵于能言而已。”应是持平中正之论。而关中大儒李二曲所写的《反身录》,则有更为明确的解析,他写道:“士人有廉耻,斯天下有风俗。风俗之所以日趋日下,其原起于士人之寡廉鲜耻。有耻则砥德砺行,顾惜名节,一切非礼非义之事,自羞而不为,惟恐有浼乎生平。若耻心一失,放僻邪侈,何所不至?居乡而乡行有玷,居官而官常有亏,名节不足,人所羞齿,虽有他长,亦何足赎?论士于今日,勿先言才,且先言守,盖有耻方有守也。论学于今日,不专在穷深极微,高谈性命,只要全其差恶之良,不失此一点耻心耳。不失此耻心,斯心为真心,人为真人,学为真学,道德经济咸本于心,一真自无所不真,犹水有源木有根。耻心若失,则心非真心,心一不真,则人为假人,学为假学,道德经济不本于心,一假自无所不假,犹水无源木无根。”可谓痛乎言之也,可又是并非夸张的平情之论。

  由此可知,“行己有耻”是士行的核心内容。何谓士?孟子说:“无恒产而有恒心者,惟士为能。”(《孟子·梁惠王上》)“恒心”者何?是为道也、仁义也。故王子垫问士是干什么的,孟子回答说:“尚志。”又问何为志?孟子说:“仁义而已矣。”(《孟子·尽心上》孔子概括人生的基本目标,为“志于道,据于德,依于仁,游于艺”(《论语·述而》),亦是斯义。孔子又说:“士志于道,而耻恶衣恶食者,未足与议也。”(《论语·里仁》)则是直接提出,士的追求目标必须与知耻联系在一起。而《大戴礼记》的“曾子制言篇”,把这一层意思讲述得尤其明晰,其中写道:“故君子不贵兴道之士,而贵有耻之士也;若由富贵兴道者与?贫贱,吾恐其或失也;若由贫贱兴道者与?富贵,吾恐其赢骄也。夫有耻之士,富而不以道则耻之,贫而不以道则耻之。”士的职分是“志于道”,无此便不能为士矣。因此“兴道”并没有什么了不起,比兴道更重要的是“有耻”;有耻,则无论贫富,其志都不会有所更易。“曾子制言”第五十五亦云:“是以君子直言直行,不宛言而取富,不屈行而取位;仁之见逐,智之见杀,固不难;诎身而为不仁,宛言而为不智,则君子弗为也。君子虽言不受,必忠,曰道;虽行不受,必忠,曰仁;虽谏不受,必忠,曰智。天下无道,循道而行,衡涂而偾,手足不揜,四支不被,此则非士之罪也,有士者之羞也。”这是对士行要求的分情节的具体化,要义在直道而行,不曲学阿世。“宛言而取富”,“屈行而取位”,均为君子所不为。至于当政者无道,使得气节之士不得发挥,那不是士本身的责任,而是当政者的耻辱。

  《大戴礼记》哀公问五义篇,对何者为士也给出了深切的界定。假定的对话者是哀公与孔子。哀公问:“何如则可谓士矣?”孔子回答说:“所谓士者,虽不能尽道术,必有所由焉;虽不能尽善尽美,必有所处焉。是故知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知;行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由;言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谓;知既知之,行既由之,言既顺之,若夫性命肌肤之不可易也,富贵不足以益,贫贱不足以损。若此,则可谓士矣。”借以出自孔子之口的这段大议论,主要是讲士之为士的必须具备的修养,包括各方面的知识修养和特操气节的历练。就知识修养来说,不仅要知其然,还要知其所以然;而就行为而言,必须是有来历的不得已而为之。而且必须言行合一,矢志不移。无论是富贵还是贫贱,都不改变初衷。则这些要求不仅是士行而且是士节了。此正如《礼记·杂记》所强调的“君子有五耻”:一是“居其位,无其言,君子耻之”;二是“有其言,无其行,君子耻之”;三是“既得之而又失之,君子耻之”;四是“地有余而民不足,君子耻之”;五是“众寡均而倍焉,君子耻之”。《礼记·祭统》则提出了另外的“三耻”,包括自己的先祖并无美德善誉,而犹称之,或者有善誉但却不知情,以及知而不能传,都是为君子所耻的事情。

  士的知耻和不知耻,还体现在一些视听言动的细目上。譬如孔子讲的:“巧言,令色,足恭,左丘明耻之,丘亦耻之。匿怨而友其人,左丘明耻之,丘亦耻之。”(《论语·公冶长》)这也是极为重要的不耻事例。花言巧语,华而不实,这在孔子认为是很可耻的事情。而本来对某人心有怨怼,却装作若如无其事的样子,故作友好之态,这也是令孔子所看不起的。此类事例,都耻在一个“伪”字上。还有言语夸诞,好说大话,而在行动上却不能兑现,这样的作风也为孔子所深耻。《论语·宪问》引孔子的话说:“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。”就是指此。一个人本没有那么大的功德伟业,却夸张于世而不知羞愧,孟子称这种情况属于“声闻过情,君子耻之”(《孟子·离娄下》)。另外,孔子说,年幼的时候不能努力学习,年龄大了又不能给人以教益,也是可耻的。还有一种情况是,一个人离开故乡以后,仕途顺利,官做得越来越大,但在遇到家乡人的时候,却不能讲点旧时的趣事,地位高了而转脸忘旧,在孔子看来也属于可鄙之事。《礼记·表记》引用的一段孔子的话,同样关乎知耻的非常重要的一些细目。孔子说道:

  是故圣人之制行也,不制以己,使民有所劝勉愧耻,以行其言。礼以节之,信以结之,容貌以文之,衣服以移之,朋友以极之,欲民之有一也。《小雅》曰:“不愧于人,不畏于天。”是故君子服其服,则文以君子之容;有其容,则文以君子之辞;遂其辞,则实以君子之德。是故君子耻服其服而无其容,耻有其容而无其辞,耻有其辞而无其德,耻有其德而无其行。是故君子衰绖则有哀色,端冕则有敬色,甲胃则有不可辱之色。《诗》云:“惟鹈在梁,不濡其翼,彼记之子,不称其服。”

  这段话涉及到了容貌和服饰,意谓对士君子而言,穿衣服是为了使容貌的气质更加凸显;但容貌服饰是士君子的打扮还不够,还需要说出话来也是士君子应该说的话:不仅此也,光是言辞合乎士君子的身份仍然不够,更重要的是要有“君子之德”。如果达不到士君子必须有的这些要求,那就是服其服而无其容,有其容而无其辞,有其辞而无其德,有其德而无其行,件件都是可耻之事。孔子还说,士君子之所作为,关键是不要辜负了士君子的称号,因此宁可谦卑低调,而绝不要自大其事,因为“名之浮于行”是极为可耻的。

  职是之故,士君子的知耻,即孔子所申明的士行的“行己有耻”,是士之为士的头等大事。如同孟子所说:“人不可以无耻,无耻之耻,无耻矣。”(《孟子·尽心上》)也就是明末清初的大儒顾炎武在《与友人论学书》中所总结的:“所谓圣人之道者如之何?曰‘博学于文’,曰‘行己有耻’。自一身以至于天下国家,皆学之事也;自子臣弟友以至出入、往来、辞受、取与之间,皆有耻之事也。耻之于人大矣!不耻恶衣恶食,而耻匹夫匹妇之不被其泽,故曰:‘万物皆备于我矣,反身而诚。’呜呼!士而不先言耻,则为无本之人;非好古而多闻,则为空虚之学。以无本之人,而讲空虚之学,吾见其日从事于圣人而去之弥远也。”请看顾宁人所言:“士而不先言耻,则为无本之人。”则知耻是士人的立身之本,应无疑义矣。而关乎知耻之细目,往圣前贤固然言之谆谆,顾氏此处则以“出入、往来、辞受、取与之间,皆有耻之事”括之,应是取其大者,然亦以纲带目,无所遗焉。士人的有耻,就是体现在诸如出入、往来、辞受、取与之间。其中“出入”一项尤其重要。所谓“出”,就是出而出仕,所谓“入”,就是辞而不受官职,宁可终老乡曲。

  关于此点,夫子之教至为详明。《论语·泰伯》:“邦有道,贫且贱焉,耻也;邦无道,富且贵焉,耻也。”当遇到政治贤明的好社会,一个士人却在那里无所事事,过着贫穷的下层生活,这种情况应该感到愧耻。反之,处身一个正义见弃,是非颠倒的污浊社会,你却官运亨通,既富且贵,同样是可耻的。或者换一个说法,“邦有道”,你在那里食俸禄,“邦无道”,照样在那里食俸禄(《论语·宪问》);任凭世道迁移,我自享荣华富贵如故,或如俗所谓笑骂由人笑骂,好官我自为。这在孔子看来,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十足的“耻”字。此诚如朱熹所说:“‘谷’之一字,要人玩味。谷有食禄之义。言有道无道,只会食禄,略无建明,岂不可深耻。”特别当历史上发生政权鼎革、朝代易姓之际,士人的出入抉择更是一场严峻的的考验。由晋入宋的陶渊明,是其显例。因其曾祖陶侃尝为晋世宰辅,所以时值由晋入于刘宋的陶渊明,不肯出仕,并在所作诗文中继续使用晋氏年号。陈寅恪对此点坚执不移,他在《陶渊明之思想与清谈之关系》一文中写道:

  渊明政治上之主张,沈约宋书渊明传所谓“自以曾祖晋世宰辅,耻复屈身异代,自[宋]高祖王业渐隆,不复肯仕。”最为可信。与嵇康之为曹魏国姻,因而反抗司马氏者,正复相同。此嵇、陶符同之点实与所主张之自然说互为因果,盖研究当时士大夫之言行出处者,必以详知其家世之姻族连系及宗教信仰二事为先决条件,此为洽史者之常识,无待赘论也。近日梁启超氏於其所撰陶渊明之文艺及其品格一文中谓:“其实渊明只是看不过当日仕途混浊,不屑与那些热官为伍,倒不在乎刘裕的王业隆与不隆。”“若说所争在甚么姓司马的,未免把他看小了。”及“宋以後批评陶诗的人最恭维他耻事二姓,这种论调我们是最不赞成的。”斯则任公先生取己身之思想经历,以解释古人之志尚行动,故按诸渊明所生之时代,所出之家世,所遗传之旧教,所发明之新说,皆所难通,自不足据之以疑沈休文之实录也。

陈寅恪

  寅恪先生对陶渊明“耻事二姓”说的坚执,可以见出他本人对士人的“行己有耻”具有怎样的忠诚态度。而对梁任公的的质疑,则立即予以驳难,甚至提出,这是梁以自己经验过的事实来例同古人了。所以文中用了“古人之志尚行动”一语,纯然是为了申明知识分子“行己有耻”的重要。

  职是之故,陈寅老晚年在《赠蒋秉南序》中致慨良深。一则曰:“默念平生固未尝侮食自矜,曲学阿世,似可告慰友朋。”二则曰:“欧阳永叔少学韩昌黎之文,晚撰五代史记,作义儿冯道诸传,贬斥势利,尊崇气节,遂一匡五代之浇漓,返之淳正。”三则曰:“孰谓空文於治道学术无裨益耶?”然则,寅老相信,只要不是曲学阿世之文,出自“行己有耻”之人的文字,终归会有益于世道人心。

  写到这里,蓦然想到,陈寅恪的祖父陈宝箴,当1897年湖南新政肇始之时,他在南学会第一次演讲,就是以“立志自知耻始”为题。他说:“顾为学必先立志,天下事有有志而不成,未有无志而能成者。志何以立?必先有耻。孟子曰:‘不耻不若人,何若人有?’就一身论,耻为小人,则必志在君子;耻为庸人,则必志在圣贤豪杰。就天下国家论,耻其君不如尧、舜、汤、文,其国不如唐、虞、商、周,则必志在禹、皋、伊、旦。‘知耻近乎勇’,即立志之谓。”然后,他联系当时的国内外以及湘省的实际情形,继而说道:“坐视四邻交侵,浸以削弱,应付皆穷,屡至丧师辱国,以天下数万里之大、四万万之众,不得与欧洲诸国比,岂非吾辈之大耻乎?虽然,当耻我不如人,不当嫉人胜我。今湘人见游历洋人,则群起噪逐之,抛掷瓦石殴辱之,甚欲戕其人而火其居。不思我政教不如彼,人材不如彼,富强不如彼,令行禁止不如彼,不能与彼争胜于疆场之间,而欺一二旅人于堂室之内,变故既起,徒以上贻君父之忧,下为地方之祸,不更可耻之甚哉。”最后的结语更其意味深长,道是:“抑更有说者,学之一字,乃四民公共之事,所以开民智也。大小、邪正,视其所志,学成而用之亦然。故同此一智,在君子,则为德慧术智;在小人,则为机械变诈。公私义利之间而已。谚云:‘兵、贼同一刀。’为贼、为兵,非刀之咎也。为君子、为小人,非学之咎也。故运用在乎心,实存乎志,立志自知耻始,为学在正志始。”时任湖南巡抚的陈宝箴,这次演讲的目的他说是为了造就“真为知耻有志之士”。

  笔者研究义宁之学有年,深知其代代相承,实在于圣学之“行己有耻”一语。这在陈宝箴如此,在寅老的父尊陈三立如此,在寅老本人如此。即在其曾祖父陈琢如,亦复如是。早年陈宝箴有《说学》一文,系为官河北时在“致用精舍”的讲义稿。他在此文中着重提示:“大要吃紧在一“耻”字。”“耻则奋,奋则忧,有终身之忧,即有终身之耻。”并进入析论说:“今我辈读古人书,但能知耻,便有懦立顽廉之意,精神自然焕发,志气自然凝定,故曰:‘知耻近乎勇。’好学力行,皆赖此始,为人德之门。先辈有言:‘不让今人,便是无量;甘让古人,便是无志。’量之不宏,志之不卓也,舍耻其奚以乎?堂堂七尺之躯,其孰甘自居无耻矣!古今来,往往有才气卓荦之人,少年失学,或不免跌荡自喜、放轶不羁,一旦获亲有道,幡然悔悟,折节向学,卒能卓然自立,超出乎铮铮佼佼之上。盖由秉气充强,故愧悔之萌,若不可复立人世,其为耻者大,故其致力者猛也。”所强调的还是立志和知耻。特别知耻心的确立,在陈宝箴看来,是读书人奋发猛进的思想源泉。

  呵呵!寅老之学,家学所承,自是渊源有自呵。犹忆二十七年前的1990年,一次在北大召开陈寅恪诞辰百周年座谈会,宋史专家邓广铭先生的发言甚获我心,他说寅老的思想学术,可以用“博学于文,行己有耻”八个字予以概括。大哉,邓老之妙语,义宁之学的精髓可以说尽在其中了。

作者:刘梦溪

编辑:余小雨